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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97報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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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手揭開她臉上的裙子,飛快的起身回了客廳。在壁櫥裏找到了陽臺遮陽板的遙控器,按了一下,陽臺上方自動遮陽棚就緩緩的合上了,隔絕了頭頂的陽光。

他放下遙控器的時候,忽然看到壁櫥的第一層放了一疊宣紙。上面透著字,應該是楚清練書法用的。

他記得她的字寫的很漂亮。

他想了想,就隨手拿起那一疊字欣賞。

她似乎很喜歡詩經,寫得最多的句子就是詩經。

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華。之子於歸,宜家宜室。”

他擡眉掃了一眼幹凈明亮的客廳,轉頭看著依然在熟睡的楚清,彎起了唇角。心想,確實宜家宜室!

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縱我不往,子寧不嗣音!”

這句話很熟悉,經常看到她寫。她似乎很鐘愛這一句?

他又翻了一張,手指忽然頓住了。心跳在這一瞬忽然加快,他看著潔白如雪的宣紙上,露出一角黑得驚心動魄的墨汁渲染出“韓澈”兩個字。

她默寫他的名字嗎?

心頭忽然湧起一陣悸動。腦海裏浮現她握筆,靜靜寫下他名字的樣子,他的唇角情不自禁的漾開一抹淺笑。

他緩緩的抽出那張寫著他的名字的宣紙。當看清整張紙,他的笑就僵在了臉上,然後漲成了豬肝色。

在他的名字之下,畫了一個豬頭。然後鏗鏘有力的寫了幾個大字:韓魔頭,韓惡人,黑心boss。

他側目看了楚清一眼,又好氣又好笑,將宣紙放回原處,把廚房的火關掉,帶上門開車回了公司。

不多時,上官打了電話過來說:“車牌號已經查出來了,這位車主叫劉大發,他常年在錦榮路段開黑車混跡,不少乘客在他手裏吃過虧。……說吧,你想怎麽收拾他?”

韓澈仰進椅子裏,看了看落地窗外的天空。淡淡的說:“讓他永遠開不了車。”

上官爽快的答應了:“好,沒問題。”

晚上八點左右,劉大發的車子停在了一條街道外面。車後座上的中年婦女看看左右的大包小包的行李,氣憤的說到:“師傅,你要講道理呀。說好把我送到小區門口的,你現在半路讓我下車,這黑燈瞎火的地方,我這麽多東西。你要我怎麽走啊?”

劉大發橫眉豎眼的說到:“你就給六十塊錢,想要我送你到小區門口?大姐,你摸摸良心,你覺得這樣有道理嗎?說實話,我送你到這裏,都已經是貼油錢了!你趕緊下車!不然我可踹你下車了!”

中年婦女聽他顛倒黑白,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:“你這個黑車!”

劉大發張牙舞爪的罵道:“我就是黑車怎麽了?誰讓你坐黑車了?!”

他居然反咬一口,中年婦女頓時氣得嘴唇都哆嗦起來,若不是他又拉又扯又哀求,誰會坐他的車?這時他竟然還倒打一耙。

她再不想跟他多說半句話,艱難的把行李搬下車,氣憤的拍上車門就走了。

劉大發聽著巨大的關門聲,心疼自己的車門,氣得朝她蹣跚的背影罵道:“媽個巴子,被車撞死吧你!”

中年婦女背影明顯的顫抖了一下,回頭恨恨的瞪著他。眼珠子都紅了。

看到女人只能忍氣吞聲的樣子,他得意的笑了起來,啟動車子就開了出去。卻在這時,忽然迎面一束強烈的射燈照過來,一輛車飛快的駛來。

“嗎的,趕著去投胎啊!”他驚得魂魄歸天,急踩住剎車。但是耳邊還是傳來一聲巨響,他聽到兩車碰撞的聲音。他整個人狠狠撞上了擋風玻璃。

在他痛得眼冒金星的時候,有人粗暴的拍他的車窗。然後,他毫無防備的被粗魯的拖下車,不等他反應,棍棒就雨點般的落在頭上、身上、胳膊上。

他又驚又痛,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。死命的哀嚎起來。可是,對方人多勢眾,又狠又絕。根本沒有因為他的哀嚎而對他手下留情。

某一瞬,他恍然醒悟,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的很,很明顯是被人報覆了。可是,因為從來沒有吃過虧,所以他才越發囂張。卻原來,真的會惡人自有惡人收,真的會有報應。棍棒從四面八方打來,他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碎了。‘哢嚓’一聲,他清晰的感覺到整條手臂從身體上脫離,巨大的疼痛迅速蔓延全身。手斷了!意識到這個,他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。

“饒命啊,我知道錯了……”

可是沒有人理會他。

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麽長,他漸漸連哭都哭不出來了,他覺得自己很快就會死了。對方才停了手。然後一只皮鞋踩在了他的臉上,有閑適的笑聲傳來:“你撞壞了我的車呢,法拉利。是坐牢還是賠錢,自己想好啊。”

法拉利?!

他大腦轟的一聲,對方居然開法拉利來收拾他,他驚恐的瞪大了眼睛。他想跪地求饒,他想認錯,可是,他渾身沒有一絲力氣,他連手都擡不起來。

不等他抱住那只皮鞋,那只皮鞋就收走了。

然後又有一根電棍支在他下巴上,將他的臉擡起來。透過被血糊住的模糊的視線,他看到了一個交警打扮的人,表情麻木的對他說到:“你酒駕出事故,跟我們走一趟!”

完了,他這輩子都要在牢裏度過了……

世界好像在這一瞬間崩塌,毫無知覺的,他膀胱一松,就尿了。

上官看著劉大發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拖走,身後滴滴答答的流了一路的尿。他捂著鼻子望天翻了個白眼。

這麽一個草包,早知道他就不用親自來了。

不過,他的車,油漆掉了一大塊呢。

要怎麽敲詐韓澈好呢?

楚清一直睡到晚上十點才醒,這時天已經黑透了,她也沒註意陽臺的遮陽棚被合上了。倒是廚房的火關掉了,讓她疑惑不已。她摸了摸頭,大概昨晚受了驚,睡到中午時被惡夢驚醒,然後她就起來煮瘦肉粥。

煮粥時,她到陽臺上小憩,結果不小心就睡著了。這時看火自己關掉了粥也沒有燒糊,她很不解。思索了一會,自己安慰自己想:可能是粥溢出來將火撲滅了,也就沒有多去在意。

被韓澈這麽為難,泥人也有三分性子。

然後,她鬧起了小情緒。拒絕參加新劇本的研討會。

向來耐心好脾氣,通情達理的編劇鬧起了脾氣。

導演等人都很驚訝,不過鑒於她從前表現太好。大家都沒有說什麽。

因為編劇不在,研討會只能延後。

第二次決定開劇本研討會的時候,喬姝打電話過來,楚清依然裝病拒絕參加。

喬姝驚憾的說:“你瘋了吧,明明沒有病,你到底鬧哪樣啊?”

楚清往背後塞了個靠枕,臥在躺椅裏翻著書,慢悠悠的說:“真病了啊,要我給你開生病證明嗎?”

喬姝無奈:“好吧。”

喬姝知道她被韓澈整,半夜被人扔在高架橋上。喬姝很理解她,所以也不多說什麽。轉頭就煞有介事的在韓澈面前將她生病大肆渲染了一番。

研討會於是繼續延後。

第三次決定召開研討會,喬姝打電話過來,楚清仍然稱病不去。喬姝頓時跳腳了:“boss說了,你再不來,他就剝了你的皮。”

“你沒看到,他當時說這話的時候,眼神像刀子一樣往我身上刮,我總感覺他知道我們兩個忽悠他的事,害得我心虛死了。”

楚清說:“他要是知道我裝病,早收拾我了。還會延後會議時間?”

喬姝問:“那你到底來不來?你再不來,受罪的就是我了。動不動就被懷疑工作能力,過得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啊……”

楚清道:“來。”

這兩天《美人》的攝影棚裏的戲也該拍完了,到時候要去拍外景。再拖下去,會給導演制片他們制造麻煩。她只是有點生氣,並不是真的任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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